不是這樣就不寂寞

我一直都有在記錄最近的生活，但卻沒什麼在整理。
或許生活中面臨到的刺激變少了，也就不是非得整理成長長的句子不可了。

生活突然間閒了下來，就連大小聚會和節日都以悠閒的姿態在行事曆上出現，然後悄悄到來。

有些聚會大部分的組成是學生，聽他們聊著某某之夜、實習、最近的考試和那個誰誰誰，忽然覺得這一切離我好遙遠。
甚至有點想不起來，那還沒畢業的自己，是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這些你一言我一語。

或許社會都把我們同化了。我們被關進這個叫作社會的牢籠，然後被強迫灌輸同一種社會語言，反而讓我們更加孤獨。
在這個社會中，又有誰不曾感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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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小小的聚會，就坦白的聊著自己現在的生活，不需要有什麼特別的話題，諸如要買豪宅這類的天馬行空，都是話題。
偶爾這樣重頭開始練習那些從小熟悉的語言，反而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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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真的，我也還不是算是把兩腳都跨入社會，大概是位在一個中間的地方，就已經發現我的心態漸漸的在改變。

我不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但至少，希望可以留下一個1／4的角落，
保存原來的我。

岔開，與快樂接軌的一個月。

環島日誌還剩下半個台灣，我還是決定要岔開話題聊聊最近。

我記得，投出履歷的那天，我有多希望我有機會被錄取，三天後的早上，電話鈴聲把我的手從回籠覺的夢中驚醒，接了電話放到耳邊才半睡半醒的知道我三天後要去面試。

原來，這機會是真的像是身上繫著一串氣球、帶著紳士帽還會呵呵笑的魔術師，他冷不防地站在我家門前按電鈴，而我睡眼惺忪地打開門往外瞧，看上去盡是五顏六色的繽紛，但魔術師的笑容卻又神秘的深藏不露，可能下一秒，
他就會變出一隻鴿子、一隻白兔

或是一朵玫瑰花。

面試又緊張又放鬆，結束之後心想沒救了，我看不懂魔術師的把戲，或許我沒辦法和魔術師做朋友。
但幸運的是，電話響了。是電話，不是簡訊。

***

於是我開始了這一個月的工作。
說是一成不變，倒也不是。雖然每天的工作很相似，但是遇到的人、遇到的狀況、遇到的天氣都不太相同，因此這也變成了樂趣和挑戰。

第一個生疏的周末，人潮洶湧，只記得一陣慌亂的口沫橫飛之後，大家回到倉庫收拾行囊就啟程回家了。
要離開的那個周末，人潮洶湧，不需太多言語的服務台，深夜，大家把一個月所剩的一切搬回倉庫後，收拾行囊卻不捨得回家。
一直存在的默契就是要等到大家一起走出倉庫才肯離去
總是記得要飛奔倒數三十秒然後照兩張照片掃QR code 還要記得尿尿；
然後最後在草地上吹吹風，偶爾去買一瓶兩瓶啤酒或一支兩支冰棒的在木台上講著今天那個誰誰誰。
就面對著華山的草原上和天空上的星星，笑鬧，有時也順便看著高速公路下的滑板場。

這三十多天每天的分開，都是這樣的，就連最後慶功宴那天的分開也是。
那天晚上就好像隔天早上醒來又會在華山一起工作一整天，然後一起下班的笑容和對話，

但這次好像沒有這麼輕易。

***

我始終還是深愛著我們的服務台的，
儘管他從一點開始就會面臨到毒辣的太陽，直勾勾的曬在臉上毫不客氣；

" 秋陽毒的超現實"
這句話後來被寫在已經被拆掉的木頭上。

儘管每天每天都要把在小倉庫裡的東西搬出來再搬進去；
儘管他下雨天的時候水不只從上面滴還會從下面滲；
儘管他的門開開關關不知道刮到手臂多少次；
僅管我後來有好多的週末都在戶外享受日光的曝曬
我還是愛著服務台的
因為小木屋裡面的我們。

和來服務台找我們的你們；
提神也好、覓食也好、抱怨個兩三句也好，
一起渡過悠閒的平日午後。

***

所以當然，我還記得一開始那個來台北開會的外國人，從長春路走7000步只為了集章。
還有活動一開始那個戲曲學院的女孩總會在傍晚來到服務台說說她的一天；
那個戴眼鏡的常客會帶著同事來集點、幸安的學弟很愛玩販賣機、有很多張台新卡很常買米粉的小姐......
還有早上11點和晚上11點會來華山散步的泡泡與疼牠的男女主人。
好多好多過客，好多好多笑著靦腆開心的臉，
謝謝你們願意給予的回應而不是匆匆走過。

***

於是我想起你說的「階段，所以珍惜」

我很捨不得這個階段，但我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月的快樂最後還是會變成回憶，
是看著照片或是哪天聊起來會不止不住微笑的那一種回憶。